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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新冠疫情下的溫哥華小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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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dywang發表於 2020-10-3 17:26:03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roodywang 於 2020-10-4 00:48 編輯

上一篇文章《一所新冠疫情下的溫哥華小學》寫在星期一晚上,當時我們決定給孩子請假兩天。學校辦公室的A女士很理解的接受了我的請假理由——出於孩子安全考慮,並且告訴我說,如果兩天結束了還想繼續請假的話,再告訴她,她會幫我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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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上午我參加了學校網上的家委會會議,以前都是在學校舉行,出席的家長每次也就十幾個;這次在網上,而且因為大家對疫情問題比較關注,所以七十幾個家長參加。時間很緊張,主要是討論籌款問題,因為疫情,很多可以籌款的活動都取消了,所以今年家委會的籌款任務很重。我們的副校長,現在的代理校長B女士(校長去做手術了,幾個禮拜不能來)在很緊湊的時間裡給大家講了一下學校最近的活動。

校長說的兩點挺打動我。第一,她說她就在這個學校畢業,家也住在學校旁邊,對她來說,這個社區很重要。對孩子來說,上學的意義是建立社區的意識,通過學校裡的各種活動,讓孩子意識到自己是這裡的一份子,取之于社區並且回饋社區。B女士也承諾在這樣一個危急時刻,她會努力帶領這個社區,使情況好轉。第二,她說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在這個學校讀書,請家長對於學校採取的措施一定放心。

下午天氣很好,我帶孩子去海邊走走。海邊有個小小的遊樂場,很多孩子都在玩。一開始我跟女兒說,我們不要去玩了,她也挺配合的,我們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喝東西。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的,有個小女孩過來,再過了一會兒,就看見她跟著那個女孩子還有另外一個孩子一起去玩了。我感覺實際操作中很難在這種時刻無情的把孩子揪回來。好在這時候我女兒突然跑了回來,跟我說,媽媽我要去玩了快把口罩給我。她戴著口罩高興的去玩了,不過她是遊樂場的孩子裡面唯一一個戴口罩的。每個孩子性格不一樣,我覺得我家女兒還是很需要有朋友一起玩的。看著她跟兩個素不相識的孩子玩得那麼開心,作為媽媽,我內心矛盾,只是覺得如果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病毒就好了。

週二晚上收到孩子同班好朋友的媽媽的短信,說明天是我女兒的生日,問我要不要去學校。我很驚訝,問她怎麼知道的。她說,全班的孩子都知道呀,從週一開始E老師就告訴大家了。女兒聽說後激動極了,說她想朋友們了,想明天去上學。想想這一天看到的聽到的,我們最終決定週三讓孩子去上學。做這個決定我是這樣想的:第一,我可以幫她從學校請假,但我可以在她對著遊樂場玩樂的孩子表示羡慕的時候強硬的把她拖走嗎?或許我可以讓她遠離遊樂場,那我可以取消她每週最期待的滑冰課嗎?(是一對一的私教課,她超級喜歡滑冰教練,一周裡要問我好幾次,“媽媽我再睡幾覺可以去滑冰?”)

第二,這個疫情什麼時候能控制得住?除了有效的疫苗,似乎看不到它結束。那我們就天天悶在家裡嗎?大人可以通過網路見朋友,開會,打電話,工作,學習,孩子呢?如果說告訴我在家待三個月就可以回到過去一樣的生活,那我們當然可以悶三個月。問題是,從三月至今已經悶了七個月,我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對孩子會造成什麼影響。

話說回來,做好決定之後我還是很忐忑的。這篇文章只是我在梳理自己孩子的情況,不想作為任何人做決定的依據,我也不會給任何朋友建議。就像上一篇文章,收到了很多評論責駡衛生局,其實也不是我的本意。我覺得在一個龐大的社會體系裡面,很難去指責誰。我只想做一個觀察者,不想做一個評論者。希望我的讀者你,也和我一起觀察,如果在我描述的事實中發現有問題,請及時指出。

想起我在讀移民法的時候,第一天第一課,老師就給我們介紹了《加拿大權利與自由憲章》(Canadian Charter of Rights and Freedoms),告訴我們這是一切法律的基礎。仔細讀讀這部憲章,就徹底明白了為什麼疫情之下,政府部門的大部分措辭都是說“建議”,很少有“強制執行”。這也是加拿大以及大部分西方國家無法有效控制疫情的原因。享受了它的好,就要承受它的壞。

週三是女兒的生日,她早上興奮的沖進學校都忘了和我的手心吻儀式。下午回家,她告訴我全班只有六個孩子去上學,她們的老師也沒有來,來了一個代課老師F女士。她說她過了特別開心的一個生日,其他五個孩子所有的活動都讓著她,教室白板上寫著祝她生日快樂,同學們給她唱了生日歌,老師給她送了生日禮物和卡片,好朋友的媽媽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她說,媽媽,我今天好快樂,要是每週都能過生日就好了。好吧,作為媽媽,我的腦子裡時刻有個天平,一會兒是生病帶來的痛苦占上風,一會兒又是看到她和朋友在一起的快樂占上風。

下午是她最喜歡的滑冰課。進門前,我向冰場的工作人員說明情況,說孩子的學校已發現六例病例,兩個班級隔離,問她還能不能滑冰。工作人員問,這些病例都不在她的小組(cohort)吧?我說不在。工作人員說,那沒問題,來吧。見到教練,我又跟教練說了情況,本來是我不好意思,結果教練說,“感謝你告訴我,我沒問題。都是像我一樣年齡的年輕人不注意才會讓這麼多病例傳播。” 我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偌大的冰場在每個時間段只有兩三個孩子和各自的教練在練習。三個家長,我,一個韓國媽媽,和一個伊朗媽媽,我們聊天。韓國媽媽自嘲的說,她移民來加拿大是因為受不了首爾的空氣污染,沒想到來到加拿大如今還得天天戴著口罩。伊朗媽媽說伊朗的情況非常糟糕,無法控制,孩子都在家上網課。問我中國真的控制住了疫情嗎,我說是的。她說,伊朗做不到,加拿大也做不到,因為經濟會垮掉。(但是這個問題過於宏大,這裡就收筆了。)

我很欣賞在Facebook上“北岸新冠疫情群”的群主G女士,她是孩子學校的一個家長,三月份加拿大疫情嚴重的時候,她和先生建了這個群,當時叫“西溫哥華新冠疫情資訊群”(大致是這樣翻譯),九月初這個群大概有四百多個人。開學後,因為不滿意衛生局發佈資訊不夠透明和公開,她呼籲大家把西溫哥華所有的家長都拉進來,既然衛生局不公開透明,我們自己分享自己孩子的情況,力求做到資訊快速和透明。後來我們隔壁的北溫哥華有家長來問,北岸一家人,索性她把這個群改名為“北岸新冠疫情資訊群”,使得更多北溫哥華的家長也有了資訊管道。

這個群今天已經有3400個人了,也吸引了很多媒體的報導,有North Shore News, City News 1130, Global News,還有CBC的記者來提問。作為選擇送孩子上學的家長,我每天都會去看幾次,密切關注孩子學校和學區的病例情況。所幸到目前為止,沒有新的增加。我覺得朋友J說得很有道理:有病例出現是遲早的事情,我們也都有此預期,但是不開心的是過程不透明。其實知道有病例後,還是有家長會把孩子送去上學,但是決定權應該在我們自己,衛生局只要快速準確透明的把資訊給我們就好了。

後用朋友T的話做本文的結尾:學校其實並不需要扮演超人,老師都是人,不是英雄。告訴大家學校不是百分之百安全,讓學生和家長各自擔起自己的責任,這樣更現實更可靠。由此我說,衛生局也不用扮演超人,不要像專制家長一樣控制資訊,社會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埋怨和怪罪,生病了不丟人,但是大家都需要透明和公開的資訊。

作者:   萍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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