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一出生就癱瘓 加拿大華裔媽媽怒告醫生獲賠$1490萬

對於父母來說，有什麼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呢？   然而，加拿大一位華裔媽媽就遭受沉重的打擊。懷胎數月，吃盡苦頭，孩子出生之後卻是“腦損傷+終身癱瘓”！   更令她憤怒的是——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只因婦產科醫生的失誤，給她和家庭帶來無盡的痛苦。   近日，一起曾轟動全國的醫療事故官司終於落下帷幕，原告張女士（Carol Cheung）獲賠$1490萬巨額賠償，這在加拿大極為罕見。

事情追溯到2006年。   家住多倫多的華裔張女士懷孕期間，定期去見了她的產科醫生Samra。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張女士一家人都在期待著小生命的降臨了。   在“懷孕第35周”時，不好的情況發生了——胎兒被診斷為“宮內生長受限IUGR”。胎兒宮內生長受限（Intrauterine growth restriction，IUGR）是指孕期在母親子宮內的胎兒生長緩慢。導致宮內生長受限的原因很多，最常見的是母親營養不良或胎兒缺氧。  

按照法庭上的解釋，“患有 IUGR 的嬰兒有出現嚴重併發症的風險，包括窒息、胎心異常、腦癱和發育遲緩。”   通常情況下，在接下來的幾周內會繼續惡化，醫生需要及時採取措施！   但當時Samra醫生選擇了讓張女士每週進行“非壓力測試”胎心音監視器（non-stress tests ，簡稱NST）觀察胎兒活動力良好與否。   

到4月21日，預計原定的剖腹產時期還有5天，張女士做完NST測試後，護士覺得結果不那麼令人放心，當即傳喚了當時的值班醫生Dr. Ma。   不過，Dr. Ma在重新安排再做了一次NST後，卻認為結果一切正常，於是讓張女士直接回了家……   

僅僅第二天，張女士就因為“陰道出血”回到醫院。當時胎兒的心跳顯示她已經危在旦夕了，醫院這才為張女士進行了緊急的剖腹產。   孩子剛出生時，情況非常糟糕，“28分鐘內她幾乎沒有心跳，出生30分鐘後才有了第一次呼吸。”   

不過，隨後被送到兒童醫院的女嬰似乎有所恢復“能夠正常母乳或奶瓶餵養，腦電圖和核磁共振‘正常’。”   簡直如同九死一生，從“鬼門關”前撿回來的孩子讓張女士一家護若珍寶。   我們常常以為，度過了最難的那道劫，之後的路只剩順遂，但世事並不總是按如此劇本去走。   

兩個多月後，小女嬰第一次癲癇發作，被送進醫院，且由此失去了獨立進食和控制頭部的能力。   緊接著，她又被診斷“有嚴重的腦損傷，患有低滲性腦癱和發育遲緩”。張女士一家喜獲千金的幸福就維持了短短兩個多月，此後，按照法庭文件，女嬰後來是   “不能走路，說話或吃飯，必須通過管子餵食。在每一項活動中都需要幫助。”  

甚至不用當父母都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極度失望和痛苦中，張女士將醫生告上了法庭。   在加拿大，醫療官司可能是最難打的一種，醫療事故的界定，院方強大的法律團隊……總之，一個普通百姓要告倒醫院或醫生，極其不易。   

張女士發起訴訟，認為醫院、醫生沒有採取及時措施而導致胎兒腦部受損。   不過，被告醫生認為，女嬰的腦部受損是發生在出生後的兩個多月後，這也可能是遺傳病因，不能歸咎於懷孕或分娩管理。   由此，張女士找來醫生Oppenheimer作證：因為胎盤功能不足而導致的IUGR病症，阻止了氧氣到達胎兒體內，而且時間還持續數周，如果嬰兒能提前剖腹產，很可能就避免了腦損傷。   

另一名醫生Perlman也表示，女嬰是在出生前30分鐘內，由於缺氧而造成的嚴重的腦損傷。如果能提前30分鐘出生，她今天可能就是一個正常的孩童。   

這場在2018年開庭的官司打了20多天，陪審團認為是醫生的疏忽，沒有將剖腹產提前，Dr.   Samra對此應付78%的責任，剩餘是Dr. Ma負責。   但是，當時的主審法官以陪審團給出的因果關係細節不充分為由，下令重審。   

張女士不服，在地方法庭提出上訴，結果2020年又被駁回。   張女士繼續往省級法庭上訴。   直到今天，這場周折了數年的官司終於塵埃落定——最後上訴庭通過了，張女士獲賠1490萬加元!  不過，她也需要付3.5萬元的法律費用。加拿大廣播公司曾經就報導過，在加拿大，上法庭狀告有醫療事故責任的醫生不易，打贏官司的機率更低。   

CBC對加拿大醫療保護協會過去四十年年報進行的分析顯示，在上個世紀70年代，每三個患者上法庭告醫生並被立案審理的案件會有一個的結果是患者勝訴；而在過去5年中，這個勝訴比例下降到每五個上法庭告醫生並被立案審理的案件才會有一個是患者勝訴。   一是有醫療保護協會的作用；二來，越來越多的律師也不願意蹚渾水。

張女士的“勝利”或許是一種希望。“弱勢”的病患在面對強大的醫院時，也可能有勝訴的機會。   不過，1490萬的數目雖然很大，但對於張女士一家來說，一個終身需要照顧的殘疾孩子，才是更多的心酸吧。